挥之不去。虽然不是重大的矛盾,但就是有种不知何处出错的感觉。
想法没有伴随行动的感觉。
正树为了消除这模糊的疑问而苦苦思索时,突然仿佛受到指引,视线再度往下挪至手边那叠明信片。而那正是最初的————也就是正树寄给奶奶的那张明信片。
一连串的事件始于寄给奶奶的明信片。不只内容充满谎言,收件人也不是遥香。
因为这张明信片……
「对了。没有一张是寄给遥香的。」
正树突然察觉,一一翻过每张明信片后,重新整理想法。
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张写着「遥香收」。
起初是奶奶,后来是高尾晶,收件人一直都是错的。
但这样真的可以吗?
收件人依旧填「高尾晶」真的可以吗?
内容已经写上真正的现况,名字搞错也没关系吗?
不是要坦诚事实吗?
正因为过去每次写的都是错误的名字,在最后的最后难道不应该写上真正的对象?
既然如此,收件人是不是该把「晶」改成「遥香」?
「可是那样的话……」
与筱山正树书信往来的对象是高尾晶。筱山正树理应不知道遥香这个名字。
这时突然寄出了给遥香的明信片,简直不合常理。
常理无法解释。
况且一旦收到这样的明信片,只会让遥香的母亲更加提高戒心吧。一定只会让明信片最终抵达遥香手上的可能性减低。
「……等等,应该不会。」
正树转念一想。
这张明信片若没有机会让遥香的母亲读过,最终就不可能抵达遥香手上。既然如此,故意写上遥香的名字会不会是有效的手段?
站在遥香母亲的立场来想,如果再次收到来自筱山正树的明信片,由于上次那封明信片内容简直像胡言乱语,自然也会萌生连读都不读直接扔掉的心情吧。但如果明信片的收件人写着「遥香」的名字呢?她一定会因为对方得知女儿的名字而忧虑。遭遇无法理解的现象,重视女儿的她一定会读过明信片的内容。
「一定会读的。她一定会看过。」
那样关心女儿的母亲,绝对会忍不住读过内容。而实际上一读,她会发现上头写着筱山正树的真面目,写着他绝非值得憧憬的对象。那内容会让她愿意把明信片交到遥香手上。
这就对了。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。
正树认定万无一失,立刻将收件人的名字改成遥香。
好了,这样一切准备都就绪了。
办得到。没问题。
这次肯定行得通。真的是最后一次了。
正树开始行动,将最后一张明信片递到邮筒前。
若不行动,接下来的每一天就不会发生变化。
这正是遥香教导正树的。
某一天突然出现,捣乱了筱山正树的日常生活。尽管如此经过一番波折后,让正树下定决心回到棒球队,告诉他开心的日常生活仍然存在。
因此————
「求求祢!」
寄出。
正树祈祷般双手合十。
过了好半晌他才发现,原本放在身旁的那一叠自遥香母亲手中接过的明信片与信纸,以及西式信封突然不知去向。
察觉有所变化,正树立刻拿出手机,在电话簿中寻找风间遥香的名字。
但是找不到。
为了确定而拨电话给由美。在拨号声第二次响起时她接起电话。
「由美!我有事要问你!」
『怎、怎么了啊?干嘛这么慌张……』
「你认不认识风间遥香?」
『咦?不认识。谁啊?很有名吗?』
「你确定真的不认识吧?」
『嗯、嗯。不认识啊。那是谁?』
「没什么。不认识就好……啊,顺便问一下,你知道昨天山崩的事吗?」
『喔,那个我知道啊。听说是正在找房客的空屋遭殃,没有人遇难。虽然盖那栋房子的人很倒楣,不过总比有人出事好。』
「这样啊。你说的对……」
『什么什么,你怎么了?怎么声音听起来很累啊?』
「没有啦,没什么。真的谢啦,就这样。」
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挂断电话,正树安心地吐出一口气。
「……啊啊,太好了。」
风间遥香恐怕没有搬来这座小镇。
然后山崩没有人遇难,那户民房现在是空屋。
有这么大的变化,应该可以放心了吧。
没问题。
她还活着。
肯定还在某处好好活着。
正树仰望天空,放松全身的紧张再度叹息。
同时,正树决定将与她之间的回忆当作一场短暂的梦。
因